第十四章
来源:一梦千年 作者:赵风 发布时间:2014-12-20 09:21:21 浏览次数:
三郎的诚恳和坚持不懈感动了水产批发市场的女老板,一次性订够了半年的牛奶。
卢晶晶很高兴,破例给三郎算成了六单。
一日六单,成为这个配送站里的最好成绩。
吃晚饭的时候,吴志斌当着大伙的面,把三郎一阵好夸,并呼吁大伙向他学习。
沈建国和曾凡荣都口头祝贺三郎,刘剑波却不以为然地道:“运气。运气而已。”显然他根本没看好三郎的能力。
三郎没有生气,跑了几天业务,他已经养成一种心态,那就是:面对对你不友好的人,不要生气,不要仇恨,要以平常心对他(她)、感动他(她),也许他(她)就是你成功的动力,是你战胜失败必不可少的奠基石。
为了鼓励三郎继续高产,吴志斌把自己的公事包赠与三郎。
三郎欣然接受,如获致宝,信心和动力倍增,喜悦之情难以言表。
刘剑波实在看不下去了,电视也不看了,“嘭”的一声关掉门,回寝室了。
作为刘剑波的徒弟,三郎一日拿下六单,而他这个师父一单也没签到,觉得很没面子,所以难免有些不爽。
自从三郎来了以后,吴志斌就不再跑业务,成了专职的送奶员。
由于他是用摩托车送,所以差不多两个小时,他就把所有奶送完了。
三郎早早起床了,他吃过早餐就背着公事包出发了。
这几天三郎都有签单,所以干劲十足,别人还在打咕噜他就出发了。
吴志斌和卢晶晶看在眼里都很高兴,尤其卢晶晶为了能让三郎起床有早餐吃,六点不到就起来熬粥了。
三郎心情很好,他想程秋珊了,所以直接把自行车骑到胜达包袋厂门口。
三郎朝门卫室望去,只见一个老头伏在桌子上睡觉,口水流得满桌都是。
三郎敲了一下窗户玻璃,把老头吓了一跳,老头慌忙站了起来。
“谁?谁?”老头似醒非醒,用眼瞄着三郎。
“我是这个厂的老员工。”三郎回答道。
“你大声点,我听不到。”老头的声音很响亮。
“我是这个厂的老员工。”三郎提高了嗓门。
“你想做个活雷锋?”老头大声问。
“我以前在这里干过。”三郎换了种说法。
“什么?你想来屋里坐?”老头摆摆手道,“不行不行!上面有规定,外人不能进。”
“原来是个聋子。”三郎小声嘀咕道。
“你骂谁聋子?年轻人怎么一点素质也没有?”老头子吹胡子瞪眼地望着三郎。
“那么大声听不到,这么小声却听得很清楚。”三郎无奈地笑了笑。
三郎正为无法与看门老头交流而发愁,忽然看到食堂老板娘从食堂往宿舍走,便喜出望外地叫道:“姐!姐!我是三郎。”
老板娘听到有人叫,遂转过头来,当她看到三郎站在门外时,忙跑到门边,欣喜地道:“弟过来了。怎么这么久才来啊?找到工作了吗?姐还以为你离开这个城市了。”
“我现在在一家牛奶公司做业务员,离这个厂不远,骑车也就二十来分钟。”
“不错不错!做业务员是靠嘴巴吃饭,弟这是又上了一个台阶了。”
“看姐说的。跑业务实际上很辛苦的。像我们推销牛奶的,有时候与一百个客户交流,就没有一个会订。也就是说成功的几率不大。”
“这么难你还做?”
“要做,因为我有自己的一套方法。”
“就知道弟弟不简单。”老板娘笑了笑道,“愣在外面干嘛?快进来啊!”
“进不来!”三郎指指门道,“门锁着的。”
“老方,把门打开一下,这是我弟。”老板娘朝门卫室叫了一下。
老方头应了一声,便提着钥匙出来开门。
“这耳朵不聋啊。”三郎在心底道,“难不成刚才是故意跟我配对子的。”
三郎把自行车推了进去。
等老方头回了门卫室,三郎便小声问老板娘道:“姐,怎么没看到王二两?”
“王二两不干了。”老板娘答。
“为什么?他不是干得好好的吗?”三郎有些不解。
“厂里说他腿脚不便,卸不了货,每个月只给他500块工资。他气不过,走人了。”
“腿不是在厂里受伤的吗?当初陈达贵不是答应要一直留王二两在厂里上班吗?现在怎么变相地将他赶走?”三郎义愤填膺地望着二楼的生产车间,那里是陈达贵用来剥削农民工的地方。程秋珊的青春和血汗也在那里被一点一滴的吞噬着。
虽然王二两当初出卖了他,以至他被开出,但他对王二两的同情大于恨。对王二两的悲惨遭遇,他除了同情就只有同情了,因为作为生活在最底层的农民工,一是没钱二是没权,要想和“资本家”斗是不可能的,因为胳膊是扭不过大腿的。
“我也不知道!也许这就是命吧!”老板娘说这句话时,眼里流露出些许哀怨之色。
命,也许她和食堂老板的结合就是她的命。
命,往往不是人们的本能意愿,它往往驾驭着人们的无奈,甚至会把人们朝着相反的方向牵引。
“姐,我想见一下程秋珊,麻烦你上去叫她一下。”三郎向老板娘投去求助的目光。
“只想到你的秋珊,没想过姐?”老板娘俊俏的脸蛋上飞过一丝不悦同时泛着些许红晕。
“也想姐的。”三郎的脸也红了,对于老板娘的“热情”他有些招架不住。他想要是老板娘未婚,他可能会不计年龄的差距而娶了她。他觉得像老板娘这样楚楚动人善解人意的女人怕是不多了,能娶到她真的是几世修来的福气。
“看把你的脸红的。”老板娘笑道,“你在这里等着,我去帮你叫程秋珊。”
“谢谢姐!”三郎投去感激的目光。
“跟姐还客气啥?”老板娘捋了捋额头的秀发,含情脉脉地望着三郎。
四目相对,三郎如触电般,感觉一股电流从老板娘眼里射出来,然后射入他的眼睛,从眼睛流向全身各个细胞。
三郎很享受这种感觉,老板娘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的妩媚气息,而这种气息偏偏离三郎很近。
“姐……”三郎收回了目光,欲言又止。
“有事吗?”老板娘问。
“改天有空一起出去吃顿饭。”三郎不敢看老板娘。
“好啊好啊!”老板娘高兴得手舞足蹈,如怀春少女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。
三郎朝食堂那边望了一眼道:“千万别告诉别人。”
“咱俩的秘密。”老板娘伸出了小拇指。
“嗯。”三郎也伸出了小拇指。
两个人的手指勾到了一起。
程秋珊小跑着下了楼。
三郎忙迎了上去。
“我以为你死了。”程秋珊娇嗔地戳了三郎一下。
“要是真死了也会托个梦给你。”三郎笑着刮了一下程秋珊的鼻子。
“没这么瘆人吧?”程秋珊伸了伸舌头。
“这辈子就认定你了。”三郎认真的道。
“耍贫嘴。”程秋珊不以为然地昂起头。
“不相信我是你的损失。”
“损失就损失呗,就当没赚到过。格格……”程秋珊开心地笑了,笑声在厂院里回荡。
“你这个湘妹子,真拿你没办法。”三郎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等我换套衣服陪你出去玩。”程秋珊欲转身去宿舍。
“你还没下班啊!”三郎有些担心。
“今天活不多,我已经向章厂长请假了。”
“那我陪你去换。”
“想耍流氓是不是?”
“就耍流氓怎么了?”
“那我就大声喊。”
“你喊啊。”
“来人啊……”
三郎一把捂住程秋珊的嘴,无奈道:“行,我服了你了我的姑奶奶。”
“看你还敢不敢耍流氓?”程秋珊得胜地笑了。
“不敢了!不敢了!”三郎作投降状。
程秋珊去了宿舍。
三郎望着程秋珊的宿舍门,心底涌起一股暖流,仿佛这就是所谓的幸福。
三郎忍不住朝食堂门口望了一眼,老板娘正倚在门框上剥蒜。
他想收回目光,可是来不及了,老板娘的目光已经和他对上了。
三郎微笑着向老板娘点点头。
老板娘也朝三郎笑了笑。
三郎看得出她的笑很苦很酸很勉强,甚至还掺有些许哀怨之色。
三郎开始有些自责,认为是自己的出现扰乱了老板娘的正常生活,使她平添了许多爱与哀愁。也许他不经意的一句话,都会让老板娘遐想良多。
这就是男女间莫名其妙的情愫,它往往不拘泥于时间、空间、年龄、金钱和地位,时常困扰着当事男女的心。
“在想什么呢?”程秋珊见三郎站着发呆,就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。
“没……没什么。”三郎一下回过神来。
“走吧,出发。”程秋珊率先走出了厂门。
三郎推着自行车尾随其后。
程秋珊穿着白色衬衫套牛仔背带裙,再加上飘逸的长发,显得整个人朝气蓬勃,青春靓丽。
好天气,好心情,加上漂亮女友,三郎觉得所谓的“金榜题名时”、“久旱逢甘雨”的人间喜事远不及他所拥有的这些。
“上车吧。”三郎骑上车,慢慢地蹬着脚踏。
“嗯。”程秋珊应了一声,便拽着三郎轻轻一跃,侧身坐到三郎身后。
三郎慢慢加快速度。
程秋珊一下将三郎的腰抱住,把头埋在他的背心。
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
我的心情是坚固我的决定是糊涂
就这样被你征服喝下你藏好的毒
我的剧情已落幕我的爱恨已入土
……
三郎一边骑着车,一边唱起了那英的《征服》。
程秋珊完全陶醉在这种浪漫的氛围中,把三郎抱得更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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